☆、不惜血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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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下班時，外頭下起了大滂沱大雨，劈裏啪啦地拍在窗戶上，霧蒙蒙一片。下這麽大的雨，大夥都懶得出去。有人取出附近餐廳的外賣單子，道：“誒，有沒有人要點餐？這麽大的雨，出去就是一身濕，還是在辦公室吃吧。”
大家圍上去，嘰嘰喳喳地討論吃什麽好。嚴沫兒也從抽屜裏取出幾張外賣單，她收藏的外賣單有一大疊，附近的店幾乎都有，翻了翻，朝蘇琳道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其實公司附近的餐廳都差不多，不是飯就是面，當然，也漢堡披薩之類的東西。
蘇琳手頭還有一些活在收尾，頭也不擡地回道：“嗯……雞腿飯吧。”
雞腿飯啊？嚴沫兒翻出有雞腿飯的外賣單，看了一圈，有些難以抉擇。轉向右手邊，探頭過去，“曉雯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曉雯正對著鏡子補口紅，聽嚴沫兒這麽問，擡頭一笑，“我有事，出去吃。”說著麻利地收拾了東西，踩著輕快的步伐出了辦公室。嚴沫兒看著她聘婷的身影，自言自語道：“什麽事這麽急啊？冒雨出去……”
蘇琳嗤笑一聲，“什麽事，自然是談戀愛。戀愛大過天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談戀愛？嚴沫兒吃驚地回頭，“曉雯談戀愛了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她們幾個天天玩在一塊，她竟然絲毫不知情。而且，談戀愛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個傳說，聽說過，沒談過。
蘇琳鄙視的看她一眼，她的心思都在她家老爺身上，能知道什麽？嚴城夏一回來，她就被調去保潔部。折騰了兩天回來，還是三五不時地被召喚過去寵幸，更別說她天生遲鈍。不得不說傻人有傻福，傻到新境界也擋不住好運氣。好親爹，好老公，叫人嫉妒羨慕。
嚴沫兒呆呆的不知道想什麽，忽然嘆了口氣，“好羨慕她哦！”蘇琳擡頭，“羨慕什麽？誰還能比你更幸福？青梅竹馬，知根知底，還能打理公司事務。你老爸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，替你挑了這麽一個金龜婿。”人心不足蛇吞象，哪怕是個傻子，心也貪。知道嚴城夏是多少女人的老公第一人選嗎？如果她不能想象，請圍觀李文真。
“少來！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。我從下在他的光環和壓迫下長大，大學沒畢業就被迫嫁給他，連戀愛都沒談過！我的愛情就這麽被他扼殺了！”嚴城夏從小就優秀，屬於那種從小優秀到大的別人家的孩子，襯得她更加廢材。因為他優秀，他在家裏說話比她還有分量，她經常懷疑她才是收養來的孩子。
蘇琳撇撇嘴，她說的倒是實話，嚴城夏是優秀，但是相對的要求也高。對嚴沫兒這樣的廢材而言，確實有些勉強。不過，夫妻嘛，又從小一塊長大的，再多的吵鬧都是秀恩愛。“你跟你家老爺談一場戀愛彌補一下吧。”除此之外能怎樣？
“跟別人不行嗎？”跟他有什麽好談的？能談的話早談了。
“你家圍墻太高，你出不去的。”蘇琳撇撇嘴，知道公司裏有多少眼線嗎？嚴城夏要監視她真是太容易，別人她不能保證，但是只要好處夠，她立馬倒戈。“你傻啊！想想看戀愛的好處，接送上下班，信用卡額度無上限，對你言聽計從。要知道，男人追求女人時都是不惜血本的。”
嚴沫兒聽的眼睛發亮，談戀愛的好處啊，要是嚴城夏不惜血本的追求她……那她不就是翻身當主人了嗎？一根筋的傻缺性子又立即占了上風，猛地起身，差點撞翻椅子，“我這就去找他！”
蘇琳張了張嘴，最終還是默默地閉上，撿起地上的買賣單，自己打電話叫了一份雞腿飯。沫兒那個傻瓜，有點腦子好不好，嚴城夏怎麽肯能在結婚之後還不遺餘力不惜血本的追求她？傻缺的世界真是太幸福單純了。
嚴城夏翻閱著手中的文件，看了幾點細則，確認無誤之後在末尾簽名。李文真接過文件，語氣輕快，“外頭下雨了，是出去吃飯還是叫外賣？”
“幫我叫份外賣。”看了看手邊的文件，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。“你也吃飯去吧，這些我下午上班了再看。”
李文真點頭應了，出去訂餐，走到門邊時回頭道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嚴城夏想了想，“你看著辦吧。”他對吃的不挑，她也知道他的喜好，就由她決定吧。她一笑，心想他還真是離不開她。帶著莫名的滿足，正要開門，門卻突然被人從外推進來，力道重的差點砸到她的臉。
“城夏！”嚴沫兒的聲音隨之而來。
李文真踉蹌了兩步站穩，頗為狼狽，惱怒道：“嚴小姐，你不知道要先敲門嗎？”驕橫的千金小姐真叫人討厭！
嚴沫兒見自己差點撞了她，也覺得自己魯莽了，連忙道歉，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！我不是故意的，我有急事，急事……你沒事吧？”
李文真惡狠狠地瞪她一眼，甩門而出。嚴城夏看著這一幕，搖搖頭，“什麽事這麽急？”不怪文真生氣，她確實毛毛躁躁的。不過，他也就心裏一念，嘴上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。
她吐吐舌頭，蹭到他身邊，“你瞧，我都沒談過戀愛就嫁給你了，所以，我想跟你打個商量。”
“哦？”商量什麽？離婚去談戀愛？她覺得可能嗎？
“我們談場戀愛吧，你要熱烈地，不遺餘力，不惜血本地追求我。”
嚴城夏一楞，笑開來，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。她說什麽？談戀愛？“我們已經結婚了。”
“結婚怎麽了？誰規定結婚了就不能談戀愛？要不是你強迫我，我才不會跟你結婚！反正你欠我一場戀愛，你不願意也沒關系，我找別人。”點頭，點頭，快點頭！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，對她來說都沒差。不願意更好，她找別人，到時候他可別後悔。
“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，我拒絕。”找別人？他倒要看看誰敢跟她談戀愛。
“你怎麽這樣？”她的人生都已經這麽慘淡了，他就不能不雪上加霜？討厭！
他擡手松了松領帶，慢條斯理道：“如果你實在想談戀愛，你可以熱烈地，不遺餘力，不惜血本地追求我。我覺得我值得你這麽做。”
啊？呸！想得美！這跟蘇琳描繪的美好未來差了十萬八千裏！她又不傻！嚴城夏嘴角一勾，“你不必現在答覆我，回去考慮一下。至於紅杏出墻，我勸你死了那條心。”
“你不能這樣！”
“為什麽不能？”他一挑眉，“我沒必要沒事找事。”
嚴沫兒惱怒地瞪他一眼，憤然離去。從小到大，他總是不準她這樣，不準她那樣，就是見不得她好！嚴城夏，你等著，總有一天要讓你痛哭流涕地求我！哼！
嬌嬌的身影沖出辦公室，門被甩得震天響，嚴城夏無聲地笑笑。踱步到落地窗前，外頭的陽臺被雨水打濕，塵土濺在玻璃上。他看著，心想是不是該把他的小嬌妻再調去保潔部歷練歷練。果然，還是有她在身邊才有趣。
不一會兒，李文真送午餐進來，見他在窗前沈思，隨口道：“嚴小姐剛才怒氣沖沖的走了，又鬧小姐脾氣？”
“沒什麽，小女孩耍性子罷了。”嚴城夏一句帶過，他們夫妻之間的事，沒必要說給別人聽。反正在李文真看來，嚴沫兒沒有一處是好的。於他而言卻恰恰相反，不論嚴沫兒如何，都率真可愛。
李文真是知道他的，不論什麽時候都要替嚴沫兒找借口。她明知他不喜，卻每回都要駁斥，一如現在，“你對她太縱容了。”
嚴城夏吸了一口氣，心裏不悅，聲音微冷，“她不過是個小女孩，你能指望她做什麽？一切有我在，不會出亂子。”他就是縱容她又怎樣？他的女人，他自然要護著，替她遮風擋雨，讓她無憂無慮。文真在這件事上，叫他反感。回頭見文真臉色不太好，心裏又有些過意不去，怎麽說也是當妹妹一樣看著長大的女孩子。索性轉了話題，“今晚的慈善拍賣會，你也一起去吧。”
李文真露出笑容，出席這種活動，他從來不帶嚴沫兒，他的女伴從來都只有她一個。嚴沫兒腦子空空，帶她去也不會應酬。呵，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，簡直一無是處！她還能美衣輩子不成？等著瞧！她遲早要把城夏贏回去。
不過，嚴城夏卻接著道：“忠叔那天跟我說你年紀不小了，叫我幫你留意留意有沒有好的對象。往後你多參加一些這樣的活動，或許緣分就到了。”
李文真意楞，他的意思是相親？“你在開玩笑吧？”她身邊不乏追求者，但是她的新全在他身上，他叫她怎麽去跟別人談戀愛？“你明明知道我對你……”
嚴城嚇眉頭一皺，打斷她的話，“我說過不可能！”他從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難纏？如果她不是跟他一起在孤兒院長大，有著親人一般的感情，他根本沒有耐心應對她的糾纏。然而李文真卻不依不饒，“我也說過，我可以等！就算沒有結果我也願意！”
“你這是何必？這樣你不好受，我也不好受！”他看了眼桌上的快餐，頓時沒了胃口。他已經結婚了，她怎麽就不懂？
李文真的臉色也陰沈的很，“為了嚴沫兒，值得嗎？”
“不要什麽事都扯上她！現在說的是你的終生大事！你非要問，我也可以回答你！值得！在我看來，為她做什麽都值得！”嚴城夏的聲音大了起來，她要聽，他就說給她聽！趁早死了心，別再胡思亂想！
“這個可笑的有名無實的婚姻到底哪裏值得你這樣！”值得？他是鬼迷心竅了吧？
突然，啪的一聲，李文真送進來的外賣被他掃落在地。他眼裏滿是怒意，聲音冷冷的，“我隨時可以讓這婚姻成為事實！這樣你滿意了嗎？”
“城夏……”李文真被他怔住，他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麽大的火，一時間手足無措。
“出去！”
李文真暗暗緊了緊拳頭，無聲退了出去。嚴城夏長長籲了口氣，拿起手機撥通了嚴沫兒的電話。嘟嘟了幾聲，電話那頭傳來她氣鼓鼓的聲音，“幹嘛！”
“吃飯了嗎？”說著掃了眼地上的外賣，上前收拾了丟進垃圾桶。嚴沫兒剛才急急忙忙地跑來他辦公室，外賣都沒來得及叫，現在還在等。外頭在下雨，餐廳忙著送外賣，鐵定要比平時慢，所以她現在還餓著肚子在等。
嚴城夏想象著她嘟嘴抱怨的模樣，笑了起來，“我請你吃飯。”
電話那頭的嚴沫兒坐直身子，“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好？”不是有陰謀吧？
“你不是說想要被熱烈地，不遺餘力地，不惜血本的追求嗎？滿足你一次。”被丟棄在垃圾桶裏的外賣漸漸失去溫度，一如他對李文真漸漸失去耐心。他就是要縱容嬌寵嚴沫兒，她能怎麽樣？她有何權利置喙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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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琳手頭還有一些活在收尾，頭也不擡地回道：“嗯……雞腿飯吧。”
雞腿飯啊？嚴沫兒翻出有雞腿飯的外賣單，看了一圈，有些難以抉擇。轉向右手邊，探頭過去，“曉雯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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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琳嗤笑一聲，“什麽事，自然是談戀愛。戀愛大過天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談戀愛？嚴沫兒吃驚地回頭，“曉雯談戀愛了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她們幾個天天玩在一塊，她竟然絲毫不知情。而且，談戀愛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個傳說，聽說過，沒談過。
蘇琳鄙視的看她一眼，她的心思都在她家老爺身上，能知道什麽？嚴城夏一回來，她就被調去保潔部。折騰了兩天回來，還是三五不時地被召喚過去寵幸，更別說她天生遲鈍。不得不說傻人有傻福，傻到新境界也擋不住好運氣。好親爹，好老公，叫人嫉妒羨慕。
嚴沫兒呆呆的不知道想什麽，忽然嘆了口氣，“好羨慕她哦！”蘇琳擡頭，“羨慕什麽？誰還能比你更幸福？青梅竹馬，知根知底，還能打理公司事務。你老爸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，替你挑了這麽一個金龜婿。”人心不足蛇吞象，哪怕是個傻子，心也貪。知道嚴城夏是多少女人的老公第一人選嗎？如果她不能想象，請圍觀李文真。
“少來！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。我從下在他的光環和壓迫下長大，大學沒畢業就被迫嫁給他，連戀愛都沒談過！我的愛情就這麽被他扼殺了！”嚴城夏從小就優秀，屬於那種從小優秀到大的別人家的孩子，襯得她更加廢材。因為他優秀，他在家裏說話比她還有分量，她經常懷疑她才是收養來的孩子。
蘇琳撇撇嘴，她說的倒是實話，嚴城夏是優秀，但是相對的要求也高。對嚴沫兒這樣的廢材而言，確實有些勉強。不過，夫妻嘛，又從小一塊長大的，再多的吵鬧都是秀恩愛。“你跟你家老爺談一場戀愛彌補一下吧。”除此之外能怎樣？
“跟別人不行嗎？”跟他有什麽好談的？能談的話早談了。
“你家圍墻太高，你出不去的。”蘇琳撇撇嘴，知道公司裏有多少眼線嗎？嚴城夏要監視她真是太容易，別人她不能保證，但是只要好處夠，她立馬倒戈。“你傻啊！想想看戀愛的好處，接送上下班，信用卡額度無上限，對你言聽計從。要知道，男人追求女人時都是不惜血本的。”
嚴沫兒聽的眼睛發亮，談戀愛的好處啊，要是嚴城夏不惜血本的追求她……那她不就是翻身當主人了嗎？一根筋的傻缺性子又立即占了上風，猛地起身，差點撞翻椅子，“我這就去找他！”
蘇琳張了張嘴，最終還是默默地閉上，撿起地上的買賣單，自己打電話叫了一份雞腿飯。沫兒那個傻瓜，有點腦子好不好，嚴城夏怎麽肯能在結婚之後還不遺餘力不惜血本的追求她？傻缺的世界真是太幸福單純了。
嚴城夏翻閱著手中的文件，看了幾點細則，確認無誤之後在末尾簽名。李文真接過文件，語氣輕快，“外頭下雨了，是出去吃飯還是叫外賣？”
“幫我叫份外賣。”看了看手邊的文件，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。“你也吃飯去吧，這些我下午上班了再看。”
李文真點頭應了，出去訂餐，走到門邊時回頭道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嚴城夏想了想，“你看著辦吧。”他對吃的不挑，她也知道他的喜好，就由她決定吧。她一笑，心想他還真是離不開她。帶著莫名的滿足，正要開門，門卻突然被人從外推進來，力道重的差點砸到她的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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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文真踉蹌了兩步站穩，頗為狼狽，惱怒道：“嚴小姐，你不知道要先敲門嗎？”驕橫的千金小姐真叫人討厭！
嚴沫兒見自己差點撞了她，也覺得自己魯莽了，連忙道歉，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！我不是故意的，我有急事，急事……你沒事吧？”
李文真惡狠狠地瞪她一眼，甩門而出。嚴城夏看著這一幕，搖搖頭，“什麽事這麽急？”不怪文真生氣，她確實毛毛躁躁的。不過，他也就心裏一念，嘴上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。
她吐吐舌頭，蹭到他身邊，“你瞧，我都沒談過戀愛就嫁給你了，所以，我想跟你打個商量。”
“哦？”商量什麽？離婚去談戀愛？她覺得可能嗎？
“我們談場戀愛吧，你要熱烈地，不遺餘力，不惜血本地追求我。”
嚴城夏一楞，笑開來，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。她說什麽？談戀愛？“我們已經結婚了。”
“結婚怎麽了？誰規定結婚了就不能談戀愛？要不是你強迫我，我才不會跟你結婚！反正你欠我一場戀愛，你不願意也沒關系，我找別人。”點頭，點頭，快點頭！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，對她來說都沒差。不願意更好，她找別人，到時候他可別後悔。
“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，我拒絕。”找別人？他倒要看看誰敢跟她談戀愛。
“你怎麽這樣？”她的人生都已經這麽慘淡了，他就不能不雪上加霜？討厭！
他擡手松了松領帶，慢條斯理道：“如果你實在想談戀愛，你可以熱烈地，不遺餘力，不惜血本地追求我。我覺得我值得你這麽做。”
啊？呸！想得美！這跟蘇琳描繪的美好未來差了十萬八千裏！她又不傻！嚴城夏嘴角一勾，“你不必現在答覆我，回去考慮一下。至於紅杏出墻，我勸你死了那條心。”
“你不能這樣！”
“為什麽不能？”他一挑眉，“我沒必要沒事找事。”
嚴沫兒惱怒地瞪他一眼，憤然離去。從小到大，他總是不準她這樣，不準她那樣，就是見不得她好！嚴城夏，你等著，總有一天要讓你痛哭流涕地求我！哼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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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會兒，李文真送午餐進來，見他在窗前沈思，隨口道：“嚴小姐剛才怒氣沖沖的走了，又鬧小姐脾氣？”
“沒什麽，小女孩耍性子罷了。”嚴城夏一句帶過，他們夫妻之間的事，沒必要說給別人聽。反正在李文真看來，嚴沫兒沒有一處是好的。於他而言卻恰恰相反，不論嚴沫兒如何，都率真可愛。
李文真是知道他的，不論什麽時候都要替嚴沫兒找借口。她明知他不喜，卻每回都要駁斥，一如現在，“你對她太縱容了。”
嚴城夏吸了一口氣，心裏不悅，聲音微冷，“她不過是個小女孩，你能指望她做什麽？一切有我在，不會出亂子。”他就是縱容她又怎樣？他的女人，他自然要護著，替她遮風擋雨，讓她無憂無慮。文真在這件事上，叫他反感。回頭見文真臉色不太好，心裏又有些過意不去，怎麽說也是當妹妹一樣看著長大的女孩子。索性轉了話題，“今晚的慈善拍賣會，你也一起去吧。”
李文真露出笑容，出席這種活動，他從來不帶嚴沫兒，他的女伴從來都只有她一個。嚴沫兒腦子空空，帶她去也不會應酬。呵，除了長得有幾分姿色，簡直一無是處！她還能美衣輩子不成？等著瞧！她遲早要把城夏贏回去。
不過，嚴城夏卻接著道：“忠叔那天跟我說你年紀不小了，叫我幫你留意留意有沒有好的對象。往後你多參加一些這樣的活動，或許緣分就到了。”
李文真意楞，他的意思是相親？“你在開玩笑吧？”她身邊不乏追求者，但是她的新全在他身上，他叫她怎麽去跟別人談戀愛？“你明明知道我對你……”
嚴城嚇眉頭一皺，打斷她的話，“我說過不可能！”他從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難纏？如果她不是跟他一起在孤兒院長大，有著親人一般的感情，他根本沒有耐心應對她的糾纏。然而李文真卻不依不饒，“我也說過，我可以等！就算沒有結果我也願意！”
“你這是何必？這樣你不好受，我也不好受！”他看了眼桌上的快餐，頓時沒了胃口。他已經結婚了，她怎麽就不懂？
李文真的臉色也陰沈的很，“為了嚴沫兒，值得嗎？”
“不要什麽事都扯上她！現在說的是你的終生大事！你非要問，我也可以回答你！值得！在我看來，為她做什麽都值得！”嚴城夏的聲音大了起來，她要聽，他就說給她聽！趁早死了心，別再胡思亂想！
“這個可笑的有名無實的婚姻到底哪裏值得你這樣！”值得？他是鬼迷心竅了吧？
突然，啪的一聲，李文真送進來的外賣被他掃落在地。他眼裏滿是怒意，聲音冷冷的，“我隨時可以讓這婚姻成為事實！這樣你滿意了嗎？”
“城夏……”李文真被他怔住，他從來沒有對她發過這麽大的火，一時間手足無措。
“出去！”
李文真暗暗緊了緊拳頭，無聲退了出去。嚴城夏長長籲了口氣，拿起手機撥通了嚴沫兒的電話。嘟嘟了幾聲，電話那頭傳來她氣鼓鼓的聲音，“幹嘛！”
“吃飯了嗎？”說著掃了眼地上的外賣，上前收拾了丟進垃圾桶。嚴沫兒剛才急急忙忙地跑來他辦公室，外賣都沒來得及叫，現在還在等。外頭在下雨，餐廳忙著送外賣，鐵定要比平時慢，所以她現在還餓著肚子在等。
嚴城夏想象著她嘟嘴抱怨的模樣，笑了起來，“我請你吃飯。”
電話那頭的嚴沫兒坐直身子，“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好？”不是有陰謀吧？
“你不是說想要被熱烈地，不遺餘力地，不惜血本的追求嗎？滿足你一次。”被丟棄在垃圾桶裏的外賣漸漸失去溫度，一如他對李文真漸漸失去耐心。他就是要縱容嬌寵嚴沫兒，她能怎麽樣？她有何權利置喙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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